薄荷双生

若你欢喜,不如全都给你

第八卷 Le troisième jour~3日目(一)

我来啦!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普罗旺斯第三天的早晨。啼鸟的歌声此起彼伏。因为没有时间打扫其他房间,结果昨天也和理查德在同一个房间里休息,但是由于疲劳过度,根本没有时间去在意躺在旁边的床上是妖怪还是人类,回家后立刻就睡下了。八点醒来,旁边的床已经铺好了。我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梯,果然,餐厅里有理查德的身影。宽松的衬衫,浅茶色的裤子,已经变成大家熟悉的样子了,仔细看的话,上下身的服饰都与昨天不尽相同。宛如被神明隐藏在每一处细部的美貌,今天一如既往的存在着。如果硬要说的话,感觉脸似乎稍微变红了一些。是晒伤了吗。

“早上好。准备好之后,我会把昨夜没能说出来的事情告诉你”

很好,来了。

淋浴过后,早餐是理查德先生特制的皇家奶茶和硬面包,顺便吃光了西红柿,我站在理查德的旁边,低头看向他所看的东西。

每个凹痕里都镶上一块石头的stone solitaire。

形形色色的有着大理石花纹的,石英,蓝色和绿色的石头。完成形的游戏盘望过去是十分壮观的景象。与红宝石和蓝宝石,以及祖母绿等亮丽的颜色完全不同的,与透明感无缘的灰色、浅绿、浅桃色的石头。这些石头中,统称为“一般昂贵的宝石”的石头很多,与钻石等“昂贵的宝石”相比,以友好的价格流通。和“昂贵的宝石”相比,要便宜很多。像玛瑙和玉髓一样,也会有因为突发需求而导致价格暴涨的物品,但归根结底,更多的是面向收藏家的商品。

但是,圆形的石头排列在一起的样子,总觉得仿佛在这座别墅的庭院里沙沙作响的无数叶子一般。亲切的哥哥和姐姐们好像在对我们说,“一起去玩吧”。考虑到矿物的出生方式,从年龄上看,它们和昂贵的宝石差不多一样古老。这样轻松的感觉在一克拉几十万日元的宝石上是没有的吧。这么说来这是个游戏盘。也许应该先学会游戏的玩法。

而且,当然的,包装纸也备齐了。三十二张,整整齐齐摞在一起。

充分发挥了宽敞的优势的桌上的排列方法,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有什么意义。文字的走向也各不相同。我明白是遵循着什么意图的,但却看不出其目的。

不是纸上写的文字,而是在把纸片本身经过整理后,细细观察的时候,我第一次意识到,纸片全部印刷在了什么图纸上。并不是活用封底或印刷紊乱等。是一张陈旧的纸。像七巧板一样仔细地重组纸片的话,就会出现某种巨大的图形。

方方正正的边框里,有好几个隔间。南边有一片开阔的空地。是地图。那看上去也很熟悉。这是别墅的平面图吗?包含庭院在内的所有地方都被印刷了出来,所以可能是表示私有地的范围。

在这其中只有一个,被标记出的表现得淋漓尽致的要点。

看起来是在庭院附近。

“隐藏地图……?这上面写的文字没有任何意义吗?”

“我不认为没有任何意义。应该是隐藏了不同矢量的密码。但是关于那件事稍后再说。它看起来似乎和这张地图无关”

这里,理查德用指尖敲了敲地图上的记号。这是真正的藏宝图。第一次看到。

挖开之后会出现什么东西吗。在那之前,我也必须公开情报。

“我昨天也有没能说的事情。我遇到了一位认识凯瑟琳小姐的母亲的爷爷。她叫玛丽=克劳德这个名字,是个很美丽的人。听说她给他寄来了一封意味深长的信,我们约好了,今天中午他会把信带过来。”

“你认为那与寻宝有关吗?”

“看了这张地图后,我稍微有些确信了哦。我想是有的。”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凯瑟琳小姐也能听听这个故事,但是她还在睡觉也无可奈何。之后再说一遍吧。

在巴黎,去世之前,玛丽·克劳德为在艾克斯相识的人写下的信。谜一般的内容,在别墅里明明藏有重要的东西,却已经束手无措了。这是一个令人在意的故事。

 你怎么想?我将问题抛出,理查德沉默不语。

“......那么,确定了呢”

“确定什么?”

“这张地图的作者。”

玛丽=克劳德,理查德说。这么说来的话,藏宝图只能是由知道藏宝地点的人来绘制,所以就应该是这么回事了。如果没有其他人知道宝藏的所在的话。可是如果真有那样的人存在,宝藏应该已经被挖掘出来了。难以想象。

尽管如此,越来越让人在意的是,理查德所提到的“疑点其三”。

为什么奥克塔维亚小姐会知道玛丽=克劳德的宝藏所在。是血缘者吗?如果是那样,感觉凯瑟琳小姐肯定会想要对我说“其实那个孩子是远房亲戚呢”诸如此类的话。如果不是那样,究竟是为什么呢。

关于我沉默的缘由,理查德老师似乎注意到了。但是却没有回应。是因为有什么不回答的理由吗。

“……奥克塔维亚知道这个宝藏是玛丽=克劳德所隐藏的事物吗。或是说,出于某种契机,她只得到了宝藏的地图,然后对凯瑟琳小姐透露了什么呢”

 “毫无疑问,是知道的吧”

理查德的话里没有丝毫犹豫。那是确定的情报吗。理查德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稍微等一会儿,美丽的男人竖起了一根手指示意道。然后,将不知什么时候找到的三十三个石头球,“哗啦哗啦”放进没有使用过的沙拉碗里,只留下在桌上放置着的stone solitaire。这是一个可以放很多鸡蛋的游戏盘。

把它。

用白皙的手,上下“咔嚓”分成两半。

“呜哇,弄坏了吗!”

“失礼了。这是一块胶合板。是将装载球的部分,以及底座的部分,两个部件结合在一起的物品。刚刚有些勉强地撬开了”

“果然不也是在破坏吗……”

“只是按照应有的程序拆卸而已。在两块板之间”

里面有三张与包裹着石球一模一样的类型的纸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理查德似乎将之前发现的信件,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不是凯瑟琳小姐隐藏石头时使用的纸片的同伴。写的也不是诗。更大的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这是一封信吗。

“照片已经拍好了。是一封奇妙的信件哦”

“为什么特地把它放回去呢”

“在现阶段,如果被凯瑟琳看到的话,也许会有些困扰”

这是和凯瑟琳小姐有关的信件吗。真的不介意我看吗,我确认道,理查德用若无其事的表情催促着。大概是让你看就快些看的意思吧。

宛如蚯蚓爬行一般的笔迹的文字,通过跳着辨认单词勉强能理解为英语。从文末的“玛丽=克劳德”的签名来看,这应该是凯瑟琳小姐的母亲的来信吧。文章开头所写的,Dear Comtess的字样,是收信人的名字吗。给Comtess小姐的信?是女性的名字吗。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的呢”

“我有预感。”

诶?抬起头来,理查德含糊其辞地,仿佛是万分不情愿一般的事情,告诉我说。

“向凯瑟琳确认这个stone solitaire是奥克塔维亚赠送的备品之后,几乎能够确信了。我和奥克塔维亚之间,在书信往来的时候,使用过这样的诡计。那时候使用的不是solitaire游戏盘,而是装有信件的信箱”

通常的交换物品会受到审查,因此很难写出本心的内容。正是因为如此,才想出了一条计策,理查德说。在装有要寄给她的信件的小木箱的二层底内,真正的信会被藏在里面进行交换。

也就是说,这个solitaire游戏盘本身就是她给理查德的信息。会有那样的事吗。但是我最在意的并不是那个。审查?

“……呐,我知道会偏离正题,不过你能告诉我吗。奥克塔维亚是一个在瑞士的,充满干劲的孤立者吧?”

“那张总是喋喋不休的现金卡是这么说的吗”

“如果你指的是杰弗里先生,是的哦”

理查德点了点头。信的交换被审阅,充满干劲的富豪孤立者。沾染着接近犯罪的行为,却同时被周围的人劝告“最好别做那样的事情”的情况,也似乎不是看过的那段视频消息上所表现出的程度。怎么回事。十七岁的女孩子,怎么会背负那样的属性呢。

“……可以再等待一些时间吗。我说过不会对你说谎。但是关于这件事,我认为在情况再确定一些之后,对双方都有好处”

 “那样对我和奥克塔维亚都好,是这个意思吗”

理查德沉默地回答。明白了。看来我还是只要把她当成是让人困扰、引起骚动的大小姐就好了。虽然已经渐渐不那么想了,但是如果这样对奥克塔维亚自身来说也有好处的话,那就这样相信吧。这个假期结束后,调查她的事情是我的自由。但是在网上搜索名字的程度已经毫无意义了。没有任何像样的信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去瑞士看看吗?果然范围还是太宽广了。另谋他法吧。

我点了点头,理查德似乎也改变了主意。他将游戏盘里的信件再次递给我。

“请注意收件人的姓名,能读出来吗”

“‘Comtess小姐收’,是这样吧”

“真是令人叹为观止。‘Comtess‘是一个意为‘伯爵夫人’的名词。”

伯爵夫人?

在发愣的我的面前,理查德继续说道。

“伯爵夫人蕾亚,蕾安德拉·克莱蒙特。作为来自斯里兰卡的伯爵夫人,也是我的另一位祖母。玛丽=克劳德和伯爵夫人蕾亚之间的往返书信被保存在这里面。内容正如所看过的那样”

“抱,抱歉,我还没有看懂”

“ ...………”

理查德先生忽然扬起一边眉,稍微有些刻薄地笑了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美。发现了新课题的老师,如果坏心眼地笑得那么美丽,甚至回答错误也会变得开心的吧。这家伙的本职不是老师真是太好了。

“原来如此,你对于手写体的阅读还很不擅长呢。这即使对于英语圈的人来说也是需要吃口头的类型,当然这么说来也许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能够打开新的展望是令人高兴的事”

“你期待将我作为课题来对待的心情,我已经感受到了哦。比起那个”

理查德的两位祖母之间的羁绊也令人吃惊,但是让人在意的不只是这些。

玛丽=克劳德写给伯爵夫人的书信,为什么会落到奥克塔维亚小姐的手里?

“……奥克塔维亚,是你们家的远房亲戚什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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