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双生

若你欢喜,不如全都给你

第九卷 二カ国目 香港+(一)

第一部分的日本篇cucu太太已经翻译啦,大家可以去太太主页阅读(^з^)-☆

一カ国目 日本 

然后让我悄悄放一张公式书的图唉嘿嘿(血槽已空)

让我们谈谈——。

在康缇的家里收到这样的联络的时候,我不是能够做出正确判断的状态。外面正在发生焚烧事件,家里的新闻播报怒吼着,次郎也害怕得团团转时,一封似乎有所保留的邮件。并且是可能会误以为是其他的发件人发送的,只有主题的邮件。虽说也必须联络理查德、沙乌尔先生以及中田先生。

我慌慌张张地敲下粗暴的回信。

“你在想什么。现在十分忙乱。请看新闻”

关于文斯先生,我早就想与他谈谈了。通过豪华客船上的那个案件,当我得知他是理查德的原助手的时候,我也想抱有“或许能就此机会与他商谈一些有关自己将来的事情或打算呢”这样天真的期待,想要与他谈话。在我知道他肩负着与要向理查德和杰弗里先生等人“复仇”的富豪少女奥克塔维亚的合作重任时,我不肯罢休地追问着“让我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的解释。尽管如此,他总是穿着漂亮的西装和凤凰的夹克,晃动着架势十足的茶色半剃式头发,仿佛闪电般出现,飒爽地帮助我脱离麻烦,然后离开。现在是我想用纸折扇敲打他的头对他说“十分感激,但是请适可而止”那般快刀斩乱麻的状态。我已经说过数次“想和你谈谈”,但他每次都不放在心上,事到如今却说“让我们谈谈”,这算什么。而且是在说不定房屋外面突发了国家大事件的非常时期。我自信自己不是那么任性的人,但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想让自己说出“去死吧”这种程度的话。请考虑一下时间和场合,拜托了。

半年多积攒下来的零碎的不满和对状况的不安和压力,在这只有短短一句话的回信中爆发了。但是多亏了这个,引擎启动了。文斯先生什么的,谁在乎呢。联络重要的人是首要决定。虽然目前还没有掌握情况,但我想,说不定他们会反过来将我查不到的新闻局的信息传给我,而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像各方人士拨出电话,拼命地在网上搜索查询,浏览着以难以置信的速度不断增加数量的博客留言让我稍微歇息了一会儿,总算是度过了那一天。由于军队的出动,暴动平息下来,但是夜间禁止外出令被发布。当日对象为斯里兰卡全境。第二天开始只有康缇。宵禁违反的话会怎么样呢?虽然十分感兴趣,不过完全没有想要尝试的心情。

联络结束后,让白日里没有再次充过电的手机休息一会儿,吃着储购的保存食品,抚摸着次郎,到了日期改变的时刻,我终于再次想起来文斯先生的邮件。冷静地考虑,就是写下了愿望的联络。说不定这样的应对到底是有些过于冷淡。但是情况就是这样。对于情报获取异常迅速的他来说,我的现状已经了若指掌了吧。

这样想着,我打开手机,再次确认了邮件,令人恼火的是,没有任何后续的信息。跟我搭话的难道不是那边的人吗。有些焦躁。

“我已经看了留言,所以呢,假装是误发送也不行哦,让我们谈谈吧,以防万一,我的电话号码还是这个,没有变更过”,我接二连三地回复过去,但是没有回应。我想可能是有时差吧。他现在在哪里,我完全没有头绪,他是个是法国也好,甚至是加勒比海都会去的人。或是去阿拉斯加和阿根廷也不足为奇。

因为太过疲倦,我就那样睡了过去,果然在深夜两点收到了来信。是电话。虽然没有显示名,只有一串数字,但完全不用考虑。是那个以W为首字母的人。对于轻率地发送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这件事,我万分后悔。

 “请你适可而止!今天已经累得够呛了!”

一按响应按钮,我就怒吼起来。不好。即使被叫醒后心情十分恶劣,这也是无法辩驳的糟糕应对。事后必须为这件事向文斯先生道歉,那个时候的我对此万般不情愿。

可是——

“客人,您是第一次来香港吗?明天坐出租车绕太平山(Victoria Peak)一周怎么样?我来驾驶哦”

哇哦。

沉浸在斯里兰卡事件中的意识,被司机先生的话拉回。这里是香港。现在的我正在从机场到酒店的高速公路上。他的英语说得快,并且有些地方口音。一想到发生焚烧事件的那一天,无论在做什么都会有些心不在焉,大概是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吧。越是将令人厌恶的细微的事情都想起来,就越难分清现实和梦想的界限。

我露出含糊的笑容,用英语回答。

“不用了。我有一半缘由是为工作而来”

“一半为工作,那就是说,另一半是旅行?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呢”

“其实,也不是这样。最近一直都是这种感觉,所以我已经变得开始怀疑是不是没有‘完全的旅行’和‘完全的工作’了”

“对不起。我不太会说英语,所以没有听太懂哦。不过我女儿在加拿大上大学。那么,明天的观光”

“停留期间的日程已经全部排满了,所以不行。非常抱歉”

“是吗”

香港国际机场是一切都能快速进展的地方。可能是在人流量不多的傍晚时分,从下了飞机到乘上出租车,并且明明还去了货币兑换处,却还不到三十分钟。

从机场乘车处乘坐出租车的时候,我被一个穿着保安服的人询问了目的地。回答了酒店的名字后,那个人用拳头大小的机器打出了像收据一样的东西,交给了我与出租车司机两方。上面显示的是从机场到酒店,大概的出租车费用。太棒了。也就是说,不了解当地情况的游客不会被恶劣的出租车司机要价过高吧。(哇!这个好棒!)

从机场到酒店,纸条上面写着大约十五分钟。在此期间,映入眼帘的尽是耸立着高层公寓的夜景。我想起石铁陨石的标本。被称为橄榄陨铁(parasite)的,蕴含着橄榄石,也就是peridot的稀有铁陨石,是在收藏家当中十分受欢迎的华丽标本。我曾在新宿站的咖啡店里看过照片。

巨大的石壁般的公寓在被居民们点亮的窗户的映照下,闪耀着橙色的光芒。橙色的部分是橄榄石,墙壁的部分是陨铁。与切片的标本一模一样。即便如此,令人吃惊的,不仅是那仿佛要直入云霄的通天般的高度,还有窗户的数量。数不胜数。无论是纵向还是横向都有很多。一楼的天花板比起日本的公寓应该要低很多吧。传达了必须尽可能地容纳很多人的心情。

驶下高速公路,进入商业区,周围尽是装卸着大量纸箱的卡车。我的酒店位于名为旺角的街道上,是一家半新不旧的商务酒店。作为在紧急情况下确保的住宿地,我想是还不错的感觉。

醒来的翌日,早上六点。我将前往按照联络定下的地方。明明来到了另一个国家,却没有时差反应,这十分新鲜。

从旺角站乘坐地铁。明明播放的新闻都是汉字,但却莫名其妙地理解了内容,真是不可思议。(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会这样!)名为“太子”的车站的英文名是“Prince Edward(爱德华王子)”,这让人十分惊讶。这里直到二十世纪末之前,都是英国的领土(咳咳也就是从1841年开始啊,不是一直)。下地铁时的自动扶梯,按照日本的基准来看,速度过快,令人毛骨悚然,这一点也与伦敦地铁很相似。

乘坐被称为观塘线的,以绿色线路标示的地铁到达终点。

最后一站名为“调景岭”。

跟随着广播,我从银色的座位上站起来,走下了列车。

Choukeilei,我想要这么读,不过英文的注音是Tiu Keng Leng。大概正宗的发音没有那么磕磕巴巴吧。就让本地人来为我修正吧。

从地铁站乘自动扶梯上到地上一层,视野突然开阔了。似乎是连接着一个巨型的购物中心般的场所。有贩卖蛋挞的商店。乘坐自动扶梯再上一层楼,朝着地图所示的方向走,就可以走到外面了。公园正在扩建。并不是说建筑物的二楼有庭院,而是与错落有致的公寓入口的公园相连。便利,宽敞且明亮,是一个现代的车站。

公园的设备也很齐全。云梯,以及蝴蝶机等等诸如此类的肌肉锻炼器具,“请自由使用”的标示令人不可置信的程度,各式各样的器材十分齐全。走在网球场旁边的散步道上,一位穿着跑步服的女性跑了过去。周围这一带,都与在机场附近看到的一般,高耸入云的大楼并排坐落的景致十分壮观。每一个窗边都洋溢着生活的气息。大概不是商业大楼,而是居住楼盘吧。所谓新开发的区域的气氛。

我在那附近暂时晃悠了一会儿。篮球场。板球球门。铺设好的散步道。有警卫看守的大门。看来大门的对面禁止通行。

那么,在哪里呢。

转来转去,我发现了一块被植物包围的区域。这一片的散步道变窄了,所以跑步者应该不会来吧。

有谁在练习舞蹈,最初我这样认为。但是似乎不对。身穿无袖运动衫和宽松裤子的男人正在进行武道的暗影训练。是将自己当成在与假想敌人战斗的姿态来进行的锻炼。是太极拳吗?不对。空间狭小,步法像猫一样敏捷。这叫做截拳道。我在YouTube上也看过几个视频。是李小龙创造的格斗技。一位连我都知道名字的动作明星。而李小龙的诞生地,就是我现在所踏足的这块土地——香港。

我站在南国植物的阴影里,注视着这个满身都是汗水,与看不见的人搏斗的男人。没有结束。没完没了,没有结束。这个人到底在和什么作斗争呢。在等待得不耐烦的时候,我开口道。

“你好,我是中田。”

以仿佛会发出声音般的气势,他转过头,看向我。

文斯先生。文森特·梁。

他的神情十分值得玩味。忽然睁大眼睛,这个人的黑色的眼瞳似乎也变成了三白眼。会有打击,当我察觉到时,反射性地将手臂抬到了头的高度。受到的不是打击,而是踢击。不妙。这个人真是个武术高手。明明腿以惊人的气势摆动着,但在击中我之前忽的一下,在脚背撞到我的手臂时完全停住了。虽然很生气,但是有些憧憬。

“很危险哦。好不容易从日本来了,就没有更加温和一些的其他什么吗”

“......为什么”

“不,世界很狭小,并且世界也只有一个”

“为什么。中田先生,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收到了情报”

文斯先生的脸上刻上了严峻的皱纹。汗水从额头垂落到下颚。

“......从谁那里”

“先别生气,能听我说完吗”

“是从谁那里”

毫无进展。啊啊,没办法了。

“我们见面了。与玛丽安小姐”

你的结婚对象,看起来没有补充这句话的必要了。文斯先生瞬间面如土色。原来这个人也会有这样的神情吗。

“......她很担心你哦”

趁我稍微放松的时候,文斯先生的手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抓住了我的衣领。颤抖地摇晃着。这不是武术的技巧。只是一把抓住而已。心有余悸。他的手指碰到锁骨。

“你对那个女人做了什么!为什么会知道她的事!”

“请冷静一些!”

“最好给我一个答复,否则绝不放过你”

“所以我正在说!”

“在我的神经崩溃之前告诉我。现在!”

“我从她那里接到了联络哦!”

他的回答是宛如叹气般的“哈?”。好像不能理解这一切。我明白他的心情。我直到现在也还没有能够理解。

一步,两步,我缓缓向后退,与文斯先生保持了距离。整理了凌乱的衣领。如果他想再做一次同样的事情,该怎么防止呢,我默默制定了计划,但他似乎没有这个打算。

汗流浃背的文斯先生,俯视着我的脚,眼神毫无聚焦,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

“我给你看一封邮件”

我从怀里掏出手机。解锁,启动应用程序,递给文斯先生。阅读过后就会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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